救护车来了。

我迷迷糊糊的被送到了医院。

护士为我打了一针之后我便沉沉的睡去。

一阵轻微的交谈声让我醒了过来,我睁开眼睛,看见病房的门半掩着,有三个人正在交谈。

一个穿着医师袍的男人正压低声音跟妈妈谈着什么,偶尔第三个人会说个几句,我认出那是大伯的声音。

“现在的状况已经控制住了,等他醒来我们再做进一步的诊断”医师说

“医生…那他。。他的脚?”

医生翻了一下手上的资料,有点不知该怎么解释的说:“我去调查过他的伤资,发现并没有瘫痪性的损伤,唯一比较严重的是脊椎裂伤,我刚才帮他检查过,这也早已经痊愈了…至于你说他之前曾经有一段时间陷入瘫痪,甚至到现在都需要拄着拐杖走…这就令人难以理解了”

“那…那…为什么”

“嗯…没关系,等他醒来我们会再作全面性的检查”说到这里医生顿了一下:“只是现在你们比较需要注意的是他的精神状况…

妈妈跟大伯都不发一语,医生又说几句话便去巡其他房。

“原来我的脚早已经好了?难怪我有感觉,但为什么我一直不能走呢?而且精神状况…难道我有神经病?”我躺在床上思考着。

大伯跟妈妈说:“时间不早了,你也进去休息一下,我明天再来”

妈妈走进了病房,我赶紧偏过身去装睡,妈妈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了下来。

好久好久,我都没感受到妈妈的动静,我以为妈妈应该会哭的,但妈妈没有,我只听到一声很长的叹息。

这声叹息,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但我对妈妈做过的事,妈妈对我的失望是可想而知了,我的冷汗顺着脖子流了下来,虽然盖着被子,我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。

妈妈替我拽了拽被子。

“浩浩…”妈妈突然出声:“你醒了吗?”

我仍然紧闭着双眼装睡,但我知道这绝对瞒不过妈妈的眼睛。

“浩浩,妈跟大伯联络了…你…你拿刀刺那个人…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”说着妈妈又忍不住哽咽了起来。

“那…那他死了吗”我忍不住转身问道。

“没有…医生说没伤到要害”

听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,虽然我恨透了老龟头,但要是真的把他杀了…我仍然会感到相当不安吧。

“我怎么也会在医院,医院没报警吗?”

“你放心…大伯都处理好了…妈不会让你被抓走的”

说完妈妈握了握我的手,勉强一笑对我说:“医生说你的脚已经好了,很快就可以走路了”

我想妈妈应该不知道他们的交谈都被我听见了。

现在与其说是关心我的脚,不如说我还比较关心所谓的精神状况。

当晚妈妈就睡在隔壁的空床上,我躺在床上睡不着。

我在想着,妈妈绝口不提我对她做的那件事,是已经不在意了,还是…?

妈妈刚才握我的手,依照以前,妈妈应该会抱我才对。

我隐约觉得,妈妈跟我之间,已经有一道无形的阻隔,我们已经无法再回到之前那般的亲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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